黄浦江不会忘记

发布于: 雪球转发:0回复:0喜欢:1

1935年,上海黄浦江边的白莲泾,开业两个月的中国酒精厂遇到了巨大危机。

这家规划年产三万吨酒精的工厂,对当时完全依赖进口的中国来说是全村的希望。机器是英国进口的最先进的,总工程师也是英国请来的。但投产两个月后,却一滴酒精也没生产出来。几百吨糖蜜原料流进黄浦江,英国人束手无策。

就在这时,35岁的陈騊(tao)声站出来挽救了公司命运。在码头边一幢旧楼房里,陈騊声每天都在做实验,最终找到了发酵效率最高的酵母菌种

按照他的技术路线,酒精很快生产出来,产量比预计高出一倍。从此,国外酒精几乎绝迹,中国酒精厂成了名副其实的:

东亚第一酒精厂。

阴云密布下,那是民族工业难得的光荣时刻。陈騊声后来被称作我国近代微生物学的奠基人。中国今天能成为最大的酒精、酱油、味精生产国,背后都有他的贡献、

中国酒精厂其实没开几年,1937年后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需赘述。酒精厂在战火中被摧毁,机器被日本人抢走运回国,途中遇难沉到了太平洋底。

这段历史很快被忘却,再被翻出来,已经是21世纪。

1

红砖小楼再次进入上海人的视野,就是世博会了,它脚下的土地成了世博会的主场,不远处建起了中国馆。在浦江两岸的综合开发中,很多工业厂房被拆掉了,上海人觉得这幢楼造型还不错,决定把它留下来。

因缘际会,它又一次见证了历史的荣光。

世博会过去14年了,很多人只记得那个夏天,在中国馆前把一辈子的队都排完了,但可能忘了它给上海甚至整个国家带来了什么。

承办世博会的申请,是2002年递上去的,但准备工作上海已经做了20年。甚至浦东开发,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申办世博的一部分。

1984年,“日本世博会之父”堺屋太一到访北京,他建议中国应该举办世博会。世博会要是不好,我们能连办三届吗?

话传到上海,引起了市长汪道涵的注意。汪先生马上亲自跑了三趟日本,他看到了新干线和高速公路,看到了关西经济带的腾飞,看到世博会怎么帮助日本和日本商品重塑了国际形象。

回来之后,他马上拍板,上海要承办世博会。

当时其实很多人不理解,包括上海的很多基层领导,他们更想要广交会。汪道涵和他们说:

广交会只能管一年,世博会能管50年。

汪道涵先生的解释,到今天看到都振聋发聩。他说,城市的发展都需要有持久的动力,否则到一定阶段就会停顿,甚至会衰落。能够给上海发展带来持久动力的,只能是两项:

一是科技,二是金融。

以汪道涵为代表的世博会先行者们,其实那时已经看明白了:

世博会本身,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金融产品和科技产品。

为了生产这个产品,上海要去找筹集资本,要建设生产线,要做科研,要修改政策,要发动群众,要解放思想,要建设基础设施.......

这些准备工作做完,上海的改革和开放,也就向前跨越一大步了。

现实验证了汪先生判断。拿世博板块两端的两座跨江大桥来说,修南浦大桥时,上海没什么融资渠道,是向亚洲发展银行贷款了7000万美元,大家终于领会到了金融的甜头;等到十年后修卢浦大桥,上海已经有能力向全社会公开招商了。

很多限制重重的领域,借着世博的由头,也放开了。金融业的很多细分服务,航运产权交易、信息数据系统支持,都是借着世博的名义从零建立的。

别的不说,单单给世博会买保险这事,就不仅带动了中国保险业的大发展,而且还借机开放了外资保险进来。

甚至可以说,世博会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产业结构和日常生活。

当时上海世博会的主题包括新能源,为了推动新能源技术,全国的科研力量和科技资源都被动员起来。

中国馆屋顶上铺满了太阳能板;园区内1000多辆服务车辆全是新能源车,从燃料电池到纯电动到混动,几条技术路线,都得到了展示;世博会建设了亚洲最大规模的光伏并网发电系统,光伏、半导体照明和储能的集成应用,第一次大规模展开。

老外们看到都惊呆了,中国你来真的啊!

世博会开完,中国拥有了一条完整的从上到下的新能源产业链。中国如今的出口三大件,都是在世博会筹备那几年,迎来了技术大爆炸:

光伏、新能源、锂电池。

可以说,从中国馆屋顶铺设了三万平米的太阳能板开始,中国在新能源领域横扫世界的底气,就注定会发生了。

2

世博会对于上海的改造,一直延续到了今天。

2017年,世博工作组将会务用房和世博村的产权进行了出售,接手的是一家央企:

保利发展

保利发展对这笔交易很自豪,他们买地的那笔钱,被政府拿去造了一个巨大的江畔公园绿地——世博文化公园,足足有2平方公里,上海大歌剧院、国际马术中心也在其中。

为了弥补上海市区没有山的遗憾,公园里甚至还造了一座高48米的仿自然山“双子山”。

世博会结束好多年了,还在以这样的方式恩泽上海。世博文化公园建好后,世博板块成了上海真正的文化艺术中心。

类似的责任感也传递给了保利发展。他们拿到手的,不仅是一块绝版建设用地,离黄浦江不到80米的距离;更重要的是,它还是最后一块世博会会务用地,牵扯着上海和世博会的集体记忆。

做一个什么样的项目,才配得上世博会的荣光,保利内部讨论了很久。这个项目甚至被确定为保利发展集团的一号工程。

保利发展上海公司总经理傅小君写了一篇文章,他说:

十里洋场不是这座城市的底蕴。

他认为,2010 年世博会,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上海在波澜壮阔的改革过程中,自信从容建立起来的国际风度的新海派精神。

保利的项目,要展现这种新精神,人们看到它,就会想起2010年的那个夏天,国家朝气蓬勃,人民满怀希望,所有人拧成一股绳,向全世界宣告一个现代化大都市的崛起。

上海世博会成功的背后,其实是全球最顶尖设计师们的一次集体演出。它的规划方案来自罗杰斯和帕金斯,建筑上各个国家也都派出了顶尖的设计阵容。到今天,大家依然记得英国馆的种子圣殿,芬兰馆的冰壶,色彩斑斓的韩国馆......

中国馆的方案,更是从全球华人设计师344件提案中选出来的。英国馆的托马斯·赫斯维克,韩国馆的曹敏硕,都是在那之后声名鹊起,

世博会闭幕后,上海在究竟要保留哪些场馆的问题上纠结了很久,没办法,设计大师太多了。今天,世博板块出处都是艺术家的影子,比如白莲泾公园的水岸上,还放着德国艺术家高兹和法国艺术家凯莫的雕塑作品。

是全球的设计师们的合力,让上海世博会成为了不可超越的经典。

保利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们为世博项目引来了可能是中国房地产最强大的设计阵容。为了做出满意的总体方案,住宅建筑设计最重量级的三家公司,都被保利发展请来做设计提案——Foster、Rogers、SCDA。

最终,更懂东方文化的SCDA的曾仕乾,用五个字打动了保利

静谧与光辉(Silence and glory)

保利认为曾仕乾真正读懂了这块土地,更读懂了自己的雄心壮志。

静谧是建筑,光辉是土地。他们要用一个前所未有的作品,来致敬这片土地带给上海的心潮澎湃,致敬从陈騊声到汪道涵,那些真正改变了上海的人。

于是大家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内敛的项目,保利沿用了世博会的建筑思路,利用退台的方式来排列住宅楼栋。楼栋的色彩和外立面非常克制,用十字框架的金属线条,来呈现光影的美感;用大片玻璃幕墙,来倒映黄浦江。

在这块容积率不高的土地上,保利拿出约3.5万方的面积来做绿化,水景也有3000平,基本上是六七个标准篮球场的面积。

保利作为央企的视野和气魄,是这个项目的最大灵魂。血脉里流淌着世博基因的项目,注定不是张牙舞爪的。《后会无期》里说:

喜欢就会放肆,但爱就是克制。

前几天,这个项目正式面世了,由保利发展和上海地产一起打造的:

保利世博天悦。

3

从2017年拿地至今,七年过去了,包叔的好友兽爷已经换了五个女朋友,他很不理解:

世博会筹办了才用了八年,保利世博天悦怎么就修了七年。

保利做世博天悦的工作态度,延续自世博工作组。一方面,他们对所有方案都小心假设,反复论证;另一方面,以开阔的胸怀,把主动权交给顶尖设计师们,让他们自由碰撞。

在保利和曾仕乾的号召下,世博天悦罕见地汇聚了一个真正的世界级设计天团。据说,世博天悦的总体设计费,可能只有北京缦合曾达到过类似水平。

而这么多设计师共同创作一个主题,就项目的完整性来说,世博天悦也许是独一无二的了。曾仕乾擅长建筑的空间配置,作为世博天悦的设计起点,他给其他设计师留下了巨大的发挥空间。

新加坡的设计机构诗加达(CICIDA)负责景观设计,他们提出了“引江入园”的概念,以波浪为主元素,大面积铺排水景,呼应80米外黄浦江的奔涌。

诗加达做景观,一直是以清新细腻为主,但这一次,他们也开始配合着建筑,做宏大叙事了。

奠定了喜来登酒店美学的亚洲酒店教父郑忠,也把世博天悦当成代表作来做;世博天悦价值最高的那套顶楼复式,是交给香港无间吴滨来做的,喜欢用留白的他,把造山水的思路带到室内,把曾仕乾设计的双面大露台发挥到极致。

曾仕乾曾感叹,让这么多艺术家统一地朝着同一个主题去努力,太难得了。其实暗地里,大师们都在互相较劲。顶级的头脑,会自然而然地相互碰撞。

让设计师们想法变成现实,对保利来说是更大的考验。

曾仕乾设计的入口背景墙上有17米长的山脉图案,是用进口鱼肚白石材拼出来的,设计师花了三个月时间,排版了45次;还有另一面景墙,也是花了35天,用三吨的石材拼出来的。

为了门口的8棵香樟树,设计师去了十几个城市,走了上万公里去寻找,就为了找到“有雕塑感的树”。

世博天悦园林中每一块石板及钢板都用的是密拼工艺。为了最大程度减少误差,他们没有用多班组作业,而是让一个班组,以一个点为起点来施工,工期是同行的几倍。单单风雨连廊,施工周期就是同等工程的十倍。

项目上有一款专属的拼花撞色木地板,因为工艺复杂,光打样就耗时大半年,才达到设计师满意的效果。

他们把房地产又拉回了手工业年代。

如今大家看到的世博天悦,很多地方已经造好三年了,设计师郑忠说:

保利已经把世博天悦养了三年。

花园里的灌木,已经修剪了三年;水景中波浪形的石塑,已经经过了三年的冲刷;树木也养出了最好的冠型。甚至连样板间,都有了居住了三年的生活气息。

时间成了这个项目最大的验收方。

4

世博天悦的大堂中央挂着一幅巨型素描,青年艺术家李舜的《海面》,用铅笔素描出了翻滚的黑白浪花;更特殊的是画布,是李舜用海洋史学者林肯·佩恩的一本书拼成的:

《海洋与文明》

这本书很少见地以海洋视角来著述世界史,记录伟大的航海家们如果被原始的冲动所驱动,奔向对岸的世界。这正是眼下我们最需要的力量。

保利发展把世博天悦看作自己的“opus one(第一巨著)”,在第一巨著的封面上,他们放上了《海洋与文明》。他们就是要用这个项目,致敬2010年的上海,致敬为世博会谋划和奔波的杰出人物。

行业领军企业的一号项目,确实展现了不一般的视野和气魄。

上海世博会闭幕没多久,我记得迪士尼总裁就赶来了。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,是来向上海学习先进经验的,迪士尼后来设置零售餐饮区,灵感就是来自上海世博会。

更重要的是,世博会有序管理7000万游客的能力,让他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气象,才有了后来的上海迪士尼乐园。

来看过世博天悦的人,都会对其中的一个设计印象深刻。曾仕乾为部分户型设计了一个露天泳池,而且为了让泳池效果更好,他用自己最擅长的错层设计手法,让露天泳池拥有了双层挑高。

在上海核心区域,黄浦江畔的高层公寓里,这样的设计手法极其大胆。从始至终都很克制的保利,还是不小心流露出了雄心。

保利鼓励未来的住户在泳池中安装一个造浪机,在自己家挑空五米多的阳台上,住户可以游泳,吹着黄浦江的风,朝着黄浦江的方向,最终游向大海。

这是这么多年来,我在建筑中看到的最具气象的隐喻。

保利的朋友说,我们找了那么多设计师,动用了那么大的物力,就是希望把世博天悦送到世界级的水准上,让大家都知道它的故事,以它为傲。

这样的项目,无法用商业价值来衡量。

代表中国递交上海申博报告的外交家吴建民,和汪道涵某次聊天中,说出了自己对世博会的评判标准:

如果对中国人来说,认为世博会是上海的,那将是个失败;

如果对世界来说,认为上海世博会是中国的世博会,那也是失败;

要把上海世博会办成世界的世博会,才能成为“成功、精彩、难忘”的世博会。

世博会的筹办者们,就是用无比寻常的雄心和战略眼光,为上海打开了未来50年的发展空间。

能记录这样的雄心壮举,建筑是最好的工具了。

从世博天悦前排住宅的阳台看出去,能看到陈騊声先生待过的红砖小楼,那已经是90年前的建筑了。哪怕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它的故事,但只要太阳升起,那些伟大的光辉,就还会永远倒映在黄浦江上。

珍爱包叔,顺手“在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