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勒布说:“你是否真的喜欢一本书,判断标准是你是否会重读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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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”
普罗克拉斯提斯是一个小庄园的主人,他招待客人的方式非常独特:
先引诱旅人进门,为他们提供丰盛的大餐;
然后邀请他们在一张非常特别的床上过夜。
他要求客人的身高必须与床的长度相等——如果客人个子太高,他就用斧子把他们的腿截短;如果个子太矮,就把他们的身体拉长。

当我们遇到自己不了解、不清楚的事物时,我们的解决办法是对我们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进行“拉伸”或者“压缩”,强迫它们符合世俗的、预设的、认为制定的观念和套路。

我们的思维需要减少要处理的信息量,所以我们更愿意将事物硬塞进已知框架中,放在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上,而不是暂停对事物的分类,让事物变得清晰明确。我们更愿意将事物硬塞进已知框架的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上,而非先不对这样的事物进行分类,让我们的框架具有弹性。随着我们逐渐发现越来越多的虚假模式,以及真实的模式,随机的东西会变得似乎不那么随机,而是越来越有确定性—我们过度活跃的大脑更愿意采用错误的、简化论的叙事模式,而不是根本没有任何叙事模式。

思维可以作为一种很好的自我欺骗工具—它生来就不适合处理复杂性和非线性的不确定性。跟常见的观念正好相反,更多的信息意味着更多的错觉;由于现代化和信息时代的到来,我们发现虚假模式的速度越来越快。充满信息的现实世界是混乱的、随机的、复杂的,而我们对事物的直觉则是简单的—这两者之间并不匹配。结果是,我们的精神架构越来越跟不上我们所生活的世界。

这就导致了愚人问题:当地图跟某一片地方的实际情况不相符时,就会出现某一类傻瓜—受到过度教育的人,书呆子,记者,读报纸的人,机械论的“科学家”,伪经验主义者,那些具有我所谓的“认识论骄傲”(也就是能够彻底否认他们看不见、不了解的事物)的人—这些人会进入一种否定状态,想象这片地方的实际情况和地图相符。

自启蒙运动以来,在理性主义(我们希望事物是什么样子,才能让我们觉得有道理)和经验主义(事物实际的样子)的对立中,我们一直在责怪这个世界不符合“理性”模型的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,一直在尝试改变人们以适应技术,改变伦理以适应我们对雇佣的需求,改变经济生活以适应经济学家的理论,努力把人生塞进某种叙事框架之中。

当我们对未知事物的表现和对随机效应的理解出错时,如果这错误不会导致负面的结果,那我们就是强壮的—否则我们就是脆弱的。强壮的人能够从黑天鹅事件中获益[插图],脆弱的人则会受到此类事件的严重冲击。我们正因为科学上的某种自我中心主义而变得越来越脆弱,越来越倾向于对未知的东西提出充满自信的结论—这导致了专家问题、风险,以及对人类错误的严重依赖。读者从我的格言中可以看出,我对大自然维持强壮的方法心怀敬意(几十亿年的时间足够任何脆弱的东西土崩瓦解);古典思想(对未知事物的尊重,认识论层面上的谦卑)比启蒙运动之后的现代伪科学自我中心主义更加强壮。因此,我的古典价值观驱使我强调博学、优雅和勇气的重要性,反对现代社会的虚伪、庸俗和书呆子气。

只有当你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,不需要明显的目的、理由和别人的要求时,你才算真正存在于这世上。

教育只能让聪明人变得比之前聪明一点儿,却会让傻瓜变得比之前危险很多。

他们会羡慕你的成功、你的财富、你的聪明、你的相貌、你的地位,但是很少有人会羡慕你的智慧。

现代社会给我们的双重惩罚是,既让我们衰老得更早,又让我们活得更长。

在谈话时,要忍住不把秘密说出来是很难的,就仿佛信息具有生存的欲望和繁殖的能力。

饭店用食物吸引你,目的是卖给你酒;宗教用信仰吸引你,目的是卖给你规矩(例如,避免负债)。人们可以理解“神”这个概念,但是不能理解未被说明的规矩、禁令和启示。

命运惩罚贪婪者的方式是让他贫穷,惩罚特别贪婪者的方式是让他富有。

要是早晨起床时,你就能预测这一天会是什么样子,那么你已经开始靠近死亡了——预测得越准确,你离死亡就越近。

我怀疑他们之所以处死苏格拉底,是因为太过清晰地思考是一件非常不讨人喜欢、非常令人陌生、非常违背人性的事。

当你害怕由一个念头引出符合逻辑的结论时,这个念头就开始变得有意思了。

在任何时候,人们都会渴望得到金钱、知识或者爱;有时一个人会同时渴望得到其中的两样,但不可能同时渴望得到这三样。

“财富”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词,因为它没法准确衡量; 不如换用“缺乏财富”这个词,意思是在任一时刻,你所拥有的和你想要拥有的之间的差距。

最关注你的人是那些恨你的人。朋友、追求者和伴侣都不可能对你如此好奇。

一个好的敌人,比最有价值的追求者更加忠诚,更加容易预料,并且对聪明人来说也更加有用。

任何作出预言或者表达意见而不必承担风险的人,都有些虚伪的意味。除非他会跟着船一起沉下去,否则这就像是看一场冒险电影。

如果一家企业老总公开宣布“没什么需要担心的”,那你可以肯定他有很多需要担心的。

幸福: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,怎样测量它,怎样达到它,但我们非常清楚如何躲避“不幸福”。

普通人更容易为说出的话而不是沉默后悔,比较杰出的人更容易为沉默而不是说出的话后悔,伟大者没什么可后悔的。

当你在肉体上战胜了一个人时,你得到了锻炼,缓解了压力;当你在网上攻击他时,只不过是在损害你自己。

我们需要杰出的智慧和自控力才能承认,许多事情的逻辑是我们所不了解的,并且比我们自己的逻辑更加聪明。

信息丰富的黑暗时代:公元2010年,仅在英语国家就有60万本新书出版,其中只能摘录出寥寥几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;相比之下,公元0年,新写出来的书只有很少的几本,但其中充满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话。

绝大多数沉迷于信息—网络—媒体—报纸的人都很难接受,获得智慧的(主要)方法是从头脑中除去垃圾信息。

如果在两种选择之间摇摆不定,那就两种都别选。

当仇恨对象改变时,原先的仇恨就结束了;一般人没法同时拥有多于一个的敌人。正因为如此,由时而结成同盟、时而互相征战的城邦组成的系统才是强壮的系统。

聪明人能容忍别人的小缺陷,但不能容忍别人严重的自相矛盾;弱者能容忍别人严重的自相矛盾,但不能容忍别人的小缺陷。

一般人会在不同的故事(以及情境)中寻找相同点,高人会在相似的故事(以及情境)中寻找不同点。

我们会不自觉地放大自己跟朋友的相同之处,跟陌生人的不同之处,跟敌人的相反之处。

除非我们操控周围的环境,否则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去想哪些事、哪些人,就像没法控制自己心脏的跳动一样。

傻瓜认为自己是特殊的,别人都是普遍的;聪明人认为自己是普遍的,别人都是特殊的。

一半人用嘴唇说谎,另一半人用眼泪说谎。

世上有两类人:追求胜利的人和追求在争论中得胜的人。他们从来不是同一拨人。

只有当你在任何领域都不跟任何人攀比时,你才算是拥有真正的生活。

我们是猎人;我们只有在随机应变的时候才真正活着;没有日程安排,只有来自周围环境的新鲜刺激

你得随时提醒自己,魅力存在于没有说出来、没有写下来、没有展示出来的东西中。把握沉默需要境界。

二流思维方式的失败之处是:他告诉你一个秘密,想让你保守这个秘密,而他的行为刚好证明了他自己都没法保守它。

无论如何,尽量避免说话—威胁,抱怨,解释,叙述,重复,恳求,试图赢得争论的胜利—尽量避免说话!

卡尔·马克思发现,要更好地控制一个奴隶,你可以说服他相信他其实是个雇员。

遇到我们不了解、不清楚的东西时,我们的解决办法是对我们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进行“拉伸”或者“压缩”,强迫它们符合世俗的、预设的、人为制定的观念、门类和套路。我们自己似乎意识不到这种削足适履的做法,就好像裁缝为了让自己做的衣服刚好符合顾客的身材,而拉伸或者截短他们的手脚。

你是否真的喜欢一本书,判断标准是你是否会重读它(以及重读了多少遍);你是否真的喜欢一个人的陪伴,判断标准是你是否愿意再次遇见他—剩下的都是空话,或者那种现在被称为“自尊”的情绪。

失败者的特点是会抱怨人类的缺陷、偏见、自相矛盾和缺乏理智,但又不利用这些东西追求自己的欢乐和利益。

当她嚷嚷着无法原谅你做的事情的时候,她已经开始原谅你了。

当我们打算做一件我们潜意识里知道注定要失败的事情时,就会征询别人的建议,这样就可以把失败怪罪到别人头上。

对撒谎者最好的报复,就是让他相信你真的信了他的谎言

世上有两类人:追求胜利的人和追求在争论中得胜的人。他们从来不是同一拨人。

人们太过重视因果逻辑,所以如果你在谈话中不时插入一句“为什么”,就可以让最沉默寡言的人变得多嘴多舌。

不要读最近100年写的书,不要吃最近1000年培植的水果,不要喝最近4000年发明的饮料(只喝水跟红酒就够了),不要跟40岁以上的普通人说话。普通人从30岁就开始衰老死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