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16 落后的阿里走向改革深水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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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3日下午,挪威主权财富基金发布了其首席投资官 Nicolai Tangen 与蔡崇信的专访视频,蔡崇信在视频中表示“阿里落后了,忽视了用户体验”;此后一周,4月10日,马老师在内网发文,总结对过去一年里阿里巴巴集团重组与改革成绩的肯定,并鼓励大家还要继续下去。此时的阿里,和2017年那个能够将68个国家和地区员工请回杭州欢聚一堂的阿里已有天壤之别。

“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”是阿里巴巴的口号,从最初马老师带着18罗汉开疆拓土 B2B 在线市场开始,就一直在践行这个理念。不论是最初成立淘宝网、推出支付宝还是随后设立天猫商城、筹建菜鸟、以及收购优酷、高德等扩充自身布局等,虽然期间有过雅虎、eBay、Amazon 等国际竞争对手拦截,也有过国内同行诸如腾讯京东的竞争,但阿里依然能够不畏险阻,在探索中通过搜索广告将淘宝货币化,较早布局云市场而成为主要的云服务提供商,通过双十一逐步建立起中国最大的年度在线购物活动这个品牌,以及随后在纽交所进行了世界历史上最大的 IPO。

一切都发展的特别顺利,直到字节跳动、拼多多等互联网新贵刚起来时,诸如阿里这样的 BAT 巨头仍不以为意,就在拼多多成立三年后,时任阿里巴巴 CEO 张勇依然表示“你就当成(拼多多)在帮我开拓农村市场,教育用户好了。”面对后起之秀,没有足够的敏锐度,再加上自身庞大臃肿组织的管理难度和缓慢创新,阿里离用户越来越远,逐渐忽视用户体验。在成为巨头之后,市场收购代替自身创新逐步成了阿里的日常动作,而面向财报的精准发力也逐步变得常见。而此时的阿里除了面对后起的拼多多们以及自身组织问题外,还逐步感受到来自监管的压力。

2021年,中国市场监管总局以违反《反垄断法》为由,对阿里巴巴罚款182.28亿元人民币,创下历史之最,这一记重拳让阿里开始清醒,而此时,面对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,阿里已经难以跟上脚步,拼多多通过百亿补贴快速扩大市场份额,京东也在竞争中逐步找准定位,在3C市场站稳了自己的脚跟,阿里的线上市场份额,就如同当年的微信红包“偷袭”支付宝一般,被各家蚕食。不管是监管合规、盲目高速扩张,还是管理和文化上的挑战、对竞争对手的滞后反应、面对大环境的增长瓶颈等,阿里不仅不再高效运转,甚至主动退后。阿里的股价也从最高峰319美元如瀑布式下坠,最低时曾触碰到58美元关口。

阿里也在寻求改变,而不是一成不变,然后市场上批评的声音里,有些已经开始替阿里总结失败论,比如“拼多多就是电商的最优解”,“阿里高管特别喜欢炒股而不务正业”,“淘宝过对中国电商用户规模天花板的误判”,“阿里的治理结构存在很大问题”,大家似乎都认为可以很清楚看清阿里的各种问题,唯独阿里自己看不到。向历史总结以及归因总是最简单的,但这也是很有限的,不仅基于表面观察,往往治标不治本,而由此推论未来更不可取,因为未来从来都是不可预测的,是充满想象力的。如今的阿里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即便发现了诸多问题,要想掉头也绝非易事,虽然大刀阔斧的请走“逍遥子”、搬出创始人团队坐镇,面对内忧外患,仍有无数难题等待阿里去攻克,这就像经济学一样,即便我们懂得了很多道理和原则,但仍旧预测不出明天股市的涨跌,因为经济学存在一堆假设,而走到现实,每个人、每件事都是这个社会里的一个变量,都对实际经济的走向存在影响。

将时间拨回到2017年5月18日晚,阿里巴巴集团公布2017财年财报,全年收入1582.73亿元人民币,同比增长56%,此时中国零售平台年度活跃买家已经有4.5亿+,而移动端月活用户更超过5亿,当时的阿里被媒体被问及眼中有没有竞争对手时,甚至无奈表示:“我想不出,我不知道”。而回到今天,我们也无法轻视这个曾经的巨头,20多年发展至今,不仅沉淀了海量用户在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场景与交易数据外,还拥有先进的云计算布局以及协同的物流、本地生活、支付、文娱等各方面配套资源,阿里这些年向海外输送了很多中国制造,也将很多全球商品带到了中国。

不可否认,即便有了诸多如 1+6+N 的重组与改革,站在当下,不仅要面对充满未知的宏观经济与逆全球化浪潮,阿里自身的改革可能也进入了深水区,从这次马老师都要出来为改革站台便可知一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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